“闺女,回来这么早,把景致漏了吧?噢,对了,怎么没见你们先生和同学上山呀?”老人还在砸石子,还是那么-热情,“你们等着,我去取车子”。 “啊!”我俩同时长长舒了口气。车子推出了,我竟初不开步子,真想和这位豪爽热诚的山野老人多呆会儿,我又想到了百里之外的祖父,一种踏实温馨的感觉涌来,我不再怕……回来的路上,好长时间,友没说话,我知道,她在为我们的谎言与担心歉疚,我也一样,心忽儿轻忽儿重…… 第二年秋天,我们还去杏花山,还去找那位老人---朱大爷。 在那个小村边,再也寻不着那条石阶小道、那位砸石子的老人。走进一家破落的小院,一个村妇正在喂羊。婶,向你打听个人?姓朱,朱大爷,曾在这条小路上砸过石子的。”我把所知道的关于那老人的情况全说出了。“哈哈哈,闺女,我们寨子里都姓朱呀!”我愣住了,继而失望地想要走开。“哎,闺女,有啥事呀?寨子里的人谁不一样吗?”我站住了,感檄地把那次秋游讲给她听,她似乎并不奇怪,笑字笑:“山里的人从来都是这样,要是闺女你放心的话,就把车子放这儿吧?”这次我们不再犹豫,跟着那厚道的大婶走进小屋。说真的,我并不急着去山里玩,杏花山人的生活不也是杏花山的一部分吗?“大婶,只您一人在家吗?”“还有他爷。有病,在里屋。”“有病—啥病?现在好点了吗?”“哎,”大婶的声音低下来,“偏瘫,二十多年了。”“噢!”我俩同情地轻叹一声,可以想见,在这贫困、闭塞的山间,养活几个孩子和一个病人,她和丈夫打柴收果,换钱买药,要付出多少艰辛与劳苦。可他们挺下来了,二十多年,不容易呀!我俩的心沉了下来。“大婶,一年中啥时最忙?”“秋天。先是收果子,山坡上柴林和草地分了,忙着打柴收草。他爷儿几个在山上忙,我在家编筐喂牲口,要说苦也苦,不过俺过惯了。”大婶脸上洋溢着满意自豪的笑。我知道我对她的理解是完全错了的。在她心里自有一个美好的世界。 那天回校的路上,我说:“下次再来的时候,带些东西给那老人,也算帮帮那好心的大婶了”。“算了吧,别亵渎了他们的感倩。他们不需要报答。”友淡淡地说。 是的,那是对他们真情的衷读! 唯一可使他们欣喜的是再去“杏花”一游,而我,又何时不在思念着她—杏花山了 多久了,没去看您?秋叶霜染今又是,秋阳呀,请带我这片思念与她---杏花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