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一道沟,沿着崎岖的山路我们登上了南峰。南峰是华山最高主峰,高2160米,人称“华山元首”。登上南峰绝顶,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峰南侧是千丈绝壁,直立如削,下临一深不可测的沟壑,云在半山飘,鸟在脚下飞。举目环视,对面是迷雾中的三公山,远处是群山起伏,苍苍莽莽,使人真正领略华山高峻雄伟的博大气势。宋代名相寇准写下了“唯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的诗句。寇老西说得太形象了。南峰四周也是松柏杂陈,逶逶迤迤,郁郁葱葱。
我们来到了华山最险要之处“长空栈道”,此时天色已经渐暗。“长空栈道”开在南峰山腰间,上下皆是悬崖绝壁,通往绝壁之上的“朝元洞”、“贺祖洞”等圣祖的朝拜之处。这里铁索横悬,其间脚踩的地方或有横出的栈道,或有足窝相连,或有横插在石壁之上的铁条,虽然部分路段有栏杆,行走之上也必须紧贴岩壁,手攀脚蹬,步步小心。因此,“长空栈道”前的石壁上刻有“悬崖勒马”的字,让人触目惊心。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皆面露怯色。此时天色更暗,大家饥肠辘辘,还要抓紧投宿,于是我们知难而退,下南峰直奔西峰而去。我们一路走来,由于天色已暗,四处迷迷茫茫,已经看不清四周的景色。
来到西峰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坐落在西峰顶上一小块平地上的气象站,风向标、风速仪、百叶窗箱等等气象仪器在夕阳中染上一层金色。好事的小孙、小陈因为我在团委工作,非要与气象站的人联系。结果一个高姓的年轻人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给讲了讲气象站的工作内容,并与我们合影留念。
西峰有一个道观“翠云宫”,有房子做旅馆出租,我们租了一间,印象当中极便宜。房中无灯,只见木板地铺上扔着几床被子,屋中弥漫着一股潮气。想洗洗,只找到一盆水,我们四人只好勉强洗洗脸,洗洗手。旅馆管事的人说,山上水奇缺,平时就将雨水收集到水窖里。近日未下雨,所以水更缺。要吃的,说只有一些剩面汤了,于是我们要了一些,趁黑就着我们带的馒头、大饼一吃,就算晚饭了。
吃过晚饭,我们在山顶随便转转。此时,皓月当空,月光下可见远远近近大山的轮廓,凉爽的山风吹来,一消白天的暑气,惬意无比。山风吹过,阵阵松涛传来,汹涌澎湃,此起彼伏,好似金鼓齐鸣,丝管共奏,美妙无比!带着一身疲劳,我们合衣钻进透着潮气以及莫名其妙味道的被子睡下了。为第二天看日出,我们大家都定了早起的时间。
早早地爬了起来,我们摸黑来到西峰一处看日出的好地方。黑暗中陆续有人影向这里走来,想必也是来看日出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渐渐发白,迷雾之中有一个红红的圆球,红球越高越红,最后太阳升了起来,东方一片辉煌,整个华山都笼罩在一片红红的晨雾当中。在晨雾中我们兄弟几个照了一张剪影照片。
天亮了,晨雾之中的西峰山风习习,凉爽异常,因此还有丝丝凉意。此时我们才能认真地观察西峰。西峰为一块完整巨石,浑然天成,西北绝崖千丈,似刀削斧剁,其陡峭巍峨、阳刚挺拔之势就是华山山形的代表。所以大家看到的华山一般都是西峰的形象。又因华山峰巅有巨石形似莲花瓣,所以古人多称西峰为莲花峰。徐霞客《游太华山日记》中就记述:峰上石耸起,有石片覆其上,如荷花。西峰上有许多景观,莲花洞、巨灵石、斧劈石、舍身崖等,并伴有许多美丽的神话传说,其中尤为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流传最广。我们见到了石侧插着一柄巨斧,锈迹斑斑,不知是不是当年沉香劈山用的那把斧子。峰上杨公塔为杨虎城将军所建,塔上有杨虎场将军亲笔题辞。我们在西峰顶照了一张合影,身旁的巨石就像一只乌龟。
我们在西峰盘桓一阵后即开始下山。华山我们终于来过了,心中是一种胜利凯旋的心情,因此走得非常轻松。当然,轻松也因为昨晚休息了一宿。走在布满青苔的青石之上,看着在山间淙淙流淌的山溪,听着由远而近的松涛声,我们恋恋不舍地一步步地走向山下。原来的“苍龙岭”、“老君犁沟”、“百尺峡”、“千尺幢”在我们眼中再不那样险要。当然,由于长途跋涉下山时腿的酸痛也是明显的。
我们大概在4、5天后才恢复了腿的酸痛。
这就是我第一次登临华山,感到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