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你有没有好朋友。当时,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大吃一惊。我忽然意识到,原来,在他人眼中,我还可能是一个孤僻、寂寞所以也就没有朋友的人。所以,我打算向你介绍我的好朋友。
第一个重要的好朋友是阿鹅。
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个阿鹅,是在读研究生时的第一次英语口语课上。我已不记得在课上的我是一种怎样的表现,大约是说着老师很难懂、老外很难懂自己却很流利的英语,再加上反应快,又不怕献丑,每一堂课估计都能听到我的声音。下课了,背着书包,拖上自行车,正打算骑上飞走,看到阿鹅站在自行车上。我们相视一笑。所谓的站,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自行车是骑着的,只是脚踏板呈水平的状态,人直直地站在上面。那一刻的阿鹅,显得很高。
阿鹅,那时,是谁先说的第一句话?反正,在那个场景下,我们很快相熟,并且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那时候,与我们一起的,还有四火。
这次去杭,我的出行的目的被完全抛掷,最后和你的相聚成为了所有的重点。当我漫无目的地在良渚文化区行走,正踌躇是直接回去还是怎样的时候,你的短信来了。你说,来我家吧,晚上在家里吃饭,我们做好吃的。阿鹅,你不知道,那一刻,在那样的境况下,我觉得特别温暖。“那样的境况”,这五字,恐怕只有我和你能读懂。到了你家,你家笨笨在那做饭,那顿饭从中午两点一直做到晚上六点。我们俩在那里边吃边聊,桌上堆满了水果。你说,因为你要来,我们下午进行了大采购,挑了很多估计你会喜欢吃的东西。我感到了宠溺,那种宠溺,只有从我姐姐那,或者从我爸爸妈妈那,才有。我更加觉得,分开的这四年多的时间,你已经由花炮的阿鹅长成了成熟的阿鹅。
每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许多喜剧。你说,晚上我们好好安排一下,绕湘湖夜骑锻炼身体吧。我当时决定去找你,更主要的是因为夜骑湘湖的吸引。可是,当我们吃完晚饭,走到车库,发现自行车钥匙打不开。又重新上楼,拿钥匙,打开了锁,又发现自行车轮胎完全是瘪的。你家笨笨打好气,钥匙开来开去,终于弄好了。打算出发了,天却下雨了。我们仨哈哈大笑,并且庆幸还好找钥匙、打气耽搁了,否则已经上路了的话就麻烦了。那么随性,又随遇而安。后来,在家看了一个晚上的电视。新闻说,萧山搞了“电视嘉年华”,阿鹅一拍大腿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否则我们也去活动活动领点小礼物回来嘛”;新闻又说,万名青年绕湘湖马拉松走,阿鹅又说,“这个好,我们怎么不知道,否则我们也去锻炼锻炼嘛”。那架势,全是指点杭州、了然于胸的霸气!
阿鹅的生动,最典型的是,前几天还在电话中和我说笨笨怎么怎么,大概只有一个星期后,阿鹅短信说,水,我妈喊我十一回去结婚。是的,那时阿鹅用的是“喊”字。天,我当时只知道阿鹅的异卵双生的妹妹要在十一结婚。
阿鹅,如果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在研二那年,你奔波丽水和金华两地。如果不仔细想,我都已经搁置了刚入职那段时间你工作上的零零种种。如果不走进你家,我也不会知道,装修时你如何由一个和我一样懵懂的女孩迅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女人。所幸,你依然花炮,你的笑容依然灿烂。所幸,生活并没有把你我按照他所惯常的样子塑造,在我们身上,还有活力,还有属于我们自己的特质。所幸,尽管,曾经我们以为我们是世界的主宰,即便现在在认识了我们在这浩瀚世界中只是微如草芥,我们依然乐观,依然积极。
阿鹅的种种好,都化成,眯缝着一双平身最得意的美丽的大眼,用上扬的语调喊着“水小琴”,一字一顿,很是清晰。
在各自的人生路上,阿鹅,我们携手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