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手机盖。一条信息:明天手术,祝我好运。
很久没听到手术这个词,陌生,甚至含着笑意。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好像很少做手术,死去的亲人不是患了癌症不治而亡,就是老死。好像大哥曾经动过一次手术,据说是把胸剖开,然后把管子插进肺里。即便听着很恐怖,但当我再次看到活蹦乱跳的大哥时,我甚至觉得他只是做了个换心手术,把猴子的心脏移植到了他的体内。在我看来,手术这个词的恐怖仅仅来自老套的韩国电视剧。通常都是女主角得了白血病,然后住院,手术,最后死亡。
第一反应。没心没肺得回了条信息过去:你堕胎啊。他说,是眼睛手术。
眼睛手术。这让我想起那个感人的韩国MV《因为是女子》,在得知女主角面临即将成为瞎子的可能时,男主角让出了自己的眼角膜。还让我想起了那个韩国电视剧《天国的阶梯》。看来,韩剧真是害人不浅。常常令人想入菲菲。
第二反应。继续没心没肺:你要把眼角膜移植给谁。从他的回答中,我知道我的玩笑已经开到底了。因为连我都很难笑出来。
认识他是在今年三月份。绍兴旅游的产物。一个精力异常充沛的男孩。热情,阳光。因为每到一个景点,他都会忙着数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到齐了”。外号,兔子。当一个男的被灌以兔子的绰号时,那么他的性别也就可以忽略了。而当他性别被忽略时,他就可以吃到足够多的豆腐。于是,我常看见同行的几个女的拉着他的小手,抑或是和他拥抱。这样的行为,在我眼里,显然是奇怪的。但别人,与我无关。
绍兴回来后,我们没有联系。因为不曾认识。后来,人才学院。我们都成了人才。于是,他成了我的朋友。他喜欢吃鸭脖子,最难忘的事是小时候她外婆每天上学前塞给他8元钱给他买鸭脖子;他曾穿过苏格兰短裙,而那条裙子现在已经太小;他左手上有一个海豚的刺青,只是我怎么看都不象海豚,象鸭子;他把他使用四年以上的东西作为生命里的一部分,包括人。
基本每天发信息时我都会被他教育一次。争论不断。我们都是固执的人。他说,我思想古怪,与常人不同。我曾一度试图跳槽去他的部门。因为他说他想和我合作工作一段时期。但结果还是没去成。因为朱老师说我搬不动音响。他所在的部门:活动指导中心。
我们的友情不深,不浅,甚至有点奇怪。因为我们不曾了解过对方,甚至从不问心情,不问发生的事,我们只是一起吃夜宵。我们的话题很少会离开吃。在别人看来,我们更象是酒肉朋友。或许,只有自己才明白,哪些朋友才是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