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寒假回家时,给妈买了件棉袄,偶尔觉得自己很天真,买的时候老想象妈看到衣服时的喜悦之情。结果衣服拿回家了,大小不够,其实我想过换一件大一点的,只是找了半天后那人说那是最后一件了,别人老说妈很瘦,我想我能穿的进的衣服妈应该也可以,只是不够大,如果说妈第一眼看到衣服时的眼神里有一丝喜悦能使我稍微开心一点的话,那么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的严词喝呖式的批评更使我永生难忘,我只知道那时的我是拼命想笑的,可是眼泪还是溢出来了。最后妈说要不拿给你姐姐穿吧,我死也没答应试想着若干年后如若我有幸能有一个女儿,也给我买了这么一件小很多的衣服时,我肯定会当做最珍贵的东西留在身边,因为那是女儿第一次送妈的礼物而对妈来说,衣服的价值或许仅仅是在于可穿或不可穿,不可穿的衣服一文不值,连同我的心意。
其实本来只是想在杭州住三四天的,其实本来是想买一箱最好的牛奶从杭州带回家来给妈的,只是住在姐姐家的日子里,姐姐告诉我那天我走后,妈说我对她越来越不好了,妈说我从未牵过她的手。于是我所有的记忆又回来了。听姐姐说完后,我表现得很平静,可夜里睡在她家地板上的时候,我还是流了几夜的泪。
其实我是想对妈好的。只要是妈的节日,我总会打电话给她;只要看到妈流泪,我总会无条件投降,而且陪她一起哭;只要妈想要的东西,我是一直记着想以后有钱给她买的。
其实我是想牵妈的手的。只是从我懂事起,自己就是个过马路的天才,没人牵起过我的手陪我过马路,爸妈念念叨叨得只是传授过马路的心法,而从未陪我一起;只是从我懂事起,每次去吃喜酒,妈总是着急得走在我的前面,或是磨蹭得半天没出来让我先走,我们之间总有着那么一段距离,从那年那天我跳下自行车的后座起我就明白,我注定只能是一个人,妈留给我的永远只是个清瘦的背影。
每年的生日,都是妈陪我过的,烧了我爱吃的菜,然后就是听妈用那象山版普通话唱的生日快乐歌,有着一股微微的感动,虽然每年都是我和妈2个人,但我很知足。其实今年我也是想回家和妈一起过的,只是那段话那些回忆太让人难过,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于是生日那天我关机了,其实我是知道妈那天打来过电话的,我只是不知道该讲什么,我一个人坐在超市里,看着手机,用力得哭,过往的行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管,我只是哭,我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喜欢在熟人面前痛哭流涕的人了,所以我只能选择在陌生人面前一遍一遍流着自己的眼泪。
其实我真的想对妈说,谢谢。
其实,我真的当你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