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鹅开始下蛋了,蛋又白又大,全家都很高兴。母亲奖励我,还给我煮了几个大鹅蛋。可是好景不长,这个秘密终于被“割资宣传队”发现了,说这是搞资本主义,强硬杀掉。否则,就要开现场批判会,画漫画,上大批判专栏、母亲开始不同意,后来不知怎的,也就同意了。杀鹅的那一天,母亲有意把我支走了,等我回来一看,鹅全部被杀。我心痛极了,抱住母亲的腿大声地哭着、喊着,两只小腿在地上使劲地蹬着,要母亲赔我的鹅,直到母亲也悄悄流泪了。此后,母亲生了一场病,我儿时的心灵也就产生了爱和恨。爱,我的鹅;恨,那些“宣传割资本主义尾巴”的不合情理。 这年秋天,我上学了。上学那天,母亲嘱咐我要好好学习,等我书念好了,回来再给我捉小黄鹅。童年结束了,跨进了少年的花圃,现在我已是一个中学生,虽没有机会再去放鹅,但放鹅的记忆在我心头是长久的,美好的。 鹅呵鹅,弯着颈儿朝天歌。 洁白的羽毛浮绿水,通红的脚掌拨清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