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未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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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作者:搜服999 |
文章来源:www.sf999.co |
更新时间:2011-8-8 15:0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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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吴冠中先生的了解并不深,或者说,除了年纪与名气一样大,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次看他的画展也是偶然。 抱着看不懂的准备看起,却渐渐被他所吸引。他的作品有热情,不是癫狂而是激越。他的作品有诗意,浓浓的情感淡淡的语言。他的作品有思想,沧桑入画,闪动着想象与灵感的光华。 吴冠中画屋顶。屋顶像一个 “人”字,屋檐下是人的小家,而一个个“人”鳞次栉比,锯成了一个大家。屋顶又像一面墙,无论什么地方,无意的建筑使这些墙围起来,构成大大小小的围城,而人们居于这亲手构建的无际围城中,并不自知。 吴冠中画山河。黄土高原是有着黄黑斑纹的卧虎,沉睡犹酣。所谓飞瀑,飞而下的是“水块”而不是“水流”。长城也不是熟悉的砖砖瓦瓦,她只是粗犷而柔滑的线条,恰似祖国起伏的山峦、奔涌的江河。 吴冠中画城乡。《双燕》中的白墙不只静静等待着谁的归期。两条棉被就是“双喜”的意象。我看着大山前的《老重庆》,人群熙攘,灯笼高挂。每一个窗口仿佛有饭菜飘香,每一条街道洋溢着幸福与欢笑。那热闹不是属于这幅画,也不只属于重庆人,它属于每一个观众,暖得让我险些掉下了眼泪。 吴冠中画植物。刻刀的划痕是布面油画上的枝丫和茎干,毛刷的笔触是细草微风和花叶的文脉。还有,向日葵,似曾相识的样子,只是多了果实。 吴先生说,这辈子最重要的三个人,一个是鲁迅——他是一个榜样,是一个魂。一个是妻子——此生吾爱,更有不曾言寓的感激和歉意。还有一个是梵高。梵高的画里流露出了人性,所以能够跨越时空,成为知己。“苦难永远没有终结”,便是艺术家求索的信条。吴冠中用向日葵向梵高致敬。 梵高。 我久久逗留,我想起了“星空”亮丽浓艳的色彩和重重的纠缠的笔触。或许更多的人同意,“星空”属于康德,但我从开始到现在都固执地以为,“星空”属于梵高。星空曾经也属于我的,但现在不是了。 星空。 星空缺席了最后一次以“学生会成员”的身份参加的活动。我最晚走出美术馆的原因也许就是为了找这个明知不可能出现的名字。我甚至对自己说,如果我今天找到了吴冠中仿梵高的《星空》,我就不退出了。 人有时候做一些决定是讲不清楚理由的。如果要权衡恶好利弊,只能是优柔寡断。往往最终,都是一闭眼一狠心的事儿。这半年,在我做的所有事情中,“星空讲坛”里倾注了最多的心血。可是,我第一个要离开的就是星空。真的舍不得,却好像势在必行。 星空给我的东西,我是无以为报的。一个是勇气,一个是从容,还有一个是忘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勇敢地去试一试,也许就能成。我几乎尝试了一场讲座台前幕后的所有事情,它的意义并不在于做成这些事情本身,而是从中挖掘出了自己的潜力。这些过程中,常常是问题叠着问题,于是我慢慢变得再也不慌神,思考也更完整。生活何尝不是问题叠着问题呢?我为了写黑板总是提前2小时到场,我学会了熬夜,这些琐碎的准备与改变验证着我不让事情在自己手上砸掉的坚持。我知道自己是个经验匮乏的,傻傻的孩子,但走在星空的这一程,让我感到自信。 我一直很想郑重地对我的副部说声谢谢,他爽朗的笑声让我没有失败的顾虑,他自身的优异也不知不觉中激励着我努力。昨天,我与他告别的时候感觉就像是以往任何一次活动结束时一样。然而,从此我们见面的机会可能就很少,即使见了,也恐怕会是大海中的两滴水一样,交换微笑、擦肩而过。那句“谢谢”终于没有说出口,也许是潜意识中害怕有些做作的隆重破坏掉一些自然而真诚的东西。我也没有告诉他我要离开星空了,其实直到昨天,没有人知道我的决定。 我只能在记忆中留下部长——我还是愿意这样叫她——柔美的声音、优雅的微笑,留下GGQ姐姐弯弯的黑眼睛,留下娟娟手中热腾腾的熬点、冰凉凉的雪糕,留下星驰稳重美丽的的身影,留下焦德明无数次的大包小包、风雨兼程,留下盛浙湘漂亮的字迹,还有幽默的邹路遥,认真的王怡婷,可爱的许俊杰,到处都遇见的赵震……写不完的,写不完的,还有蔡京之跑着给人献花的模样,吴哲楠把我招进来时候的表情和推荐黑暗料理时候说的广告词,还有王德峰教授给姣敏扇扇子的情节……至今想起来这些都能会心一笑的。 我其实还是不敢多想,想着想着,会觉得自己很怯懦,因为惮于疲惫而放弃了这一切。然而人这一路上总是要丢下一些东西的,那东西可能很珍贵,你丢下它也许是很被动,但朝前看、往前走的时候往往会发现放下的同时有了收获。 也许我再也不会坐在星空讲坛的第一排工作席,更不会站在星空讲坛的讲台上了。这一走是悄悄的,突然的,某种程度上,自己也始料不及。此时,套用我们本学期一个系列讲座流产的名字吧,我只愿“星光未央”。 看看画展却扯出了“离愁”了,说起星光未央,将它送给吴冠中先生恰恰也合适不过,就把它作为2009年1月19日的大标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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