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直言,也有婉语。朱镕基总理回答记着的问题,十分讲究艺术,注意把握分寸,该说的直言不讳,开门见山;不便讲的委婉含蓄,言在意外。当美国记着要他谈是否“允许说有18岁以上的中国人都能够选举不仅是他们所在地的领导人,而且也能够选举国家领导人,包括国家国家主席和总理”的看法时,朱镕基总理思路敏捷,十分明确滴作了回答:“至于如何选举主席和总理,这是一个政治体制问题,要从中国的国情出发。中国不同于外国,东方不同于西方,我们有自己的选举制度,”但回答香港记者关于香港人对他去香港的态度问题时,朱镕基总理却说:“至于香港人对我去香港是表示欢迎还是示威,抗议、游行,那是香港人的自由,但是我想,都必须符合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符合香港也别行政区的法律”此答复将外交辞令运用得娴熟得体,借助香港特别行政区法律把一个带刺的球抛了过去,让系铃人自己解铃。 即神情严肃,也不失幽默。朱镕基从来就是一个作风严谨、办事严格的人。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对有些问题他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他在谈到税收制度改革的时候,激愤之情溢于言表。他说:“很多政府机关在国家规定意外征收各种费用,使老百姓负担不堪,民怨沸腾,对此必须整顿和改革。”令人印象最深的,还是体现他报国之心、忧民之情的答话。在谈到改革的决心时,他有力滴挥动右手,剑眉中透出刚毅,庄严地表下决心:“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将一往无前,义无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显示出了一个政治家敢于承担责任。用于开拓进去的风骨,赢得了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然而,他也有谈笑风生的答话:“对于外界称我为‘中国的戈尔巴乔夫’、‘经济沙皇’等,我都不高兴。”这些都充分体现了作为政治家刚柔相济、不失机敏风趣的一面。 既有自信,也有谦虚。朱镕基总理在经济建设、深化改革的市政大计上决心很大,信心十足,然而对待自我却谦虚谨慎。当他回答中国股偶有企业改革速度问题时,很有把握地说:“在三年内,也就是本世纪末,国有大中型企业中的亏损企业大多数拜托困境是完全能够实现的。”朱镕基总理的这个自信是建立在反复推敲、稳中求进的基础上的,答得入情入理,恰到好处。然而,谈到对印度新总理的态度时,他去谦恭地说:“我很希望将来在适当的时候同他见面,向他请教。”当《中国青年报》记着问他对新闻界有什么期望时,他说:“少宣传我!”出乎意料的回答引得周围的记着开怀大笑。 既有应对,也有回避。在记者招待会开始时,朱镕基总理提出:“我愿意回答诸位记者所提出的任何问题”所以他及时地回答了记者关于民主选举、本届政府任期目标、东南亚金融风波、两岸关系等诸方面的问题,其中有不少敏感话题。但是“任何问题”也是有限度的。当一位美国记者提出一刁难性问题,要他谈曾被划为“右派”的看法时,他却紧锁眉头,不堪回首地说,那是他人生中印象最深、最痛苦的经历,不愿意回顾这段历史。一个“不愿意回顾”巧妙地把一个不便说、不愿说、一时难以说清道明的问题给回避了,显示出了及其机敏的头脑和快速的应变能力,实在令人折服。 |